发挥期货功能 助力苹果产业兴旺

2017年12月22日，从服务实体经济和乡村振兴战略出发，在中国证监会的指导下，郑州商品交易所（简称郑商所）开拓创新，挂牌上市了苹果期货。苹果期货的适时推出为实现苹果产业兴旺提供了可能路径和有效抓手：明确的交割标准强化了产业的标准化分级理念；公开透明的价格信息为万千果农及产业企业提供了参考依据；稳健的市场运行为吸引多方资源参与产业转型升级、优化资源配置提供了良好平台。

经过4年的稳定运行，苹果期货已成为产业有效的远期价格参考和风险管理工具，在加快产业标准化进程、推动实施“保险+期货”、优化产业资源配置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服务实体经济成效日益显著。

A    4年运行成绩斐然

我国是世界上最大的苹果生产国，产量占世界苹果产量的50%以上。我国苹果种植优势产区主要集中在中西部经济欠发达区，在农业农村部统计的122个苹果生产重点县（区）中有33个原国家级贫困县，其中6个是国家乡村振兴重点帮扶县，涉及数千万果农。苹果产业是这些地区的支柱产业，是当地果农创收的主要来源。苹果产业的发展，让千千万万果农的钱袋子鼓了起来，真正成为农民心坎里的“致富果”、“幸福果”和“希望果”。但近年来，随着消费饱和、供应结构性过剩格局的到来，苹果产业开始面临转型升级的难题。

“要研究解决好因灾减产、同果不同价、丰年难丰收等问题”是习近平总书记2015年在延安梁家河视察苹果种植园时对苹果产业的嘱托。2017年12月22日，从服务实体经济和乡村振兴战略出发，郑商所开拓创新，挂牌上市了苹果期货。苹果期货上市以来，郑商所始终坚持以服务产业兴旺为核心，持续开展市场培育，完善合约规则，优化交割布局，稳步扩大“保险+期货”试点，促进功能发挥，以破解苹果产业“信息不对称、价格风险大、标准难推广、融资有困难”等难题为出发点，以中小企业和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为主要服务对象精准施策，以实现“价格有参考、风险可对冲、标准能落地、融资有渠道”为目标，助力苹果产业兴旺。

截至目前，苹果期货日均成交量达到31.4万手，日均持仓23万手，市场运行质量稳步提升，服务实体经济的基础进一步夯实。利用苹果期货管理现货风险的产业客户超千家，参与深度明显提升，投资者结构进一步改善。苹果期货累计交割3.1万吨，其中2110合约交割4250吨，创生鲜品期货单合约交割量历史纪录，苹果期货交割日益顺畅，服务产业的能力进一步提升。

B    有效反映市场预期

据期货日报记者了解，随着市场规模扩大、产业参与度提升，苹果期货逐渐成为现货定价的参考，部分龙头企业已开始通过基差定价开展现货贸易，陕西、甘肃、山东等地还通过电子屏幕播报期货价格，陕西省延长县政府通过当地电视台在收购季持续播报苹果期货价格，帮助果农了解市场价格，提高议价能力。

与此同时，2020/2021产季减产引发苹果收购价格高开高走，之后入库量超预期、替代水果丰产价低、消费不足造成价格下跌，2021/2022产季初期持续阴雨天气导致优果率下降、入库量同比下降推动现货收购价格上涨等情况，大都在期货市场提前反映，苹果期货价格发现功能作用明显。地方政府、企业更加重视苹果期货价格形成机制及指导作用，帮助苹果产业及时应对市场变化。

苹果期货通过提供“不问产地，只问标准”的定价机制以及覆盖整个产季的公开透明的远期价格信息，优化了现货价格的生成、发布、传导机制，便于所有产业主体参照期货价格，依标定价，指导经营。

记者了解到，目前很多现货贸易商和加工企业将苹果期货价格作为收购和销售定价的重要参考。同时，苹果期货大大提升了市场信息和价格的透明度，使得果农与苹果种植合作社、收购商、贸易商等在进行苹果买卖时有了价格、质量参照标准。山东一位苹果现货贸易商告诉记者，他每天都会花时间看苹果期货盘面，因为苹果期货价格就像“指明灯”一样，为他们企业的经营提供价格指导。“有了苹果期货价格作参考，我卖苹果时更有底气了。”延长县一位果农告诉期货日报记者，从2018年开始他就根据期货价格，主动与果商议价。

C    推动产业标准化升级

一直以来，苹果现货市场分级标准多、变化大，在国家有国标、地方有地标、企业有企标的情况下，市场标准并没有达成一致，每个地方都沿袭着自己独特的分级习惯，果农标准化分级意识薄弱、产业整体标准化程度较低，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苹果产业的发展。

标准化是苹果产业转型升级的关键。苹果期货合约标的交割品标准设计参照国家行业推广标准，充分体现苹果产业的政策导向，并顺应产业发展规律，两次修改合约规则，更加贴近现货产业实际，充分满足产业需求。

据记者了解，随着苹果期货的不断推广，现货产业也更加重视标准化分选分级，部分企业已开始按照相应的标准和流程进行检验分级，还配备了专业检验人员、仪器设备和操作室。

“想参与苹果期货，产品必须先符合标准，苹果期货也可以看成产业转型升级过程中，推动企业提高标准化水平的‘催化剂’。”延安市富县诚鑫农牧发展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季双龙告诉记者，自2018年起，他们公司从种植环节就开始尝试精准测土、科学施肥、精细化管理等，提高苹果的优果率和一致性，同时引入智能选果线，通过后端标准化分选，做好果品分级，根据期现价格选择合适的渠道进行销售或交割。

延安中果是延长县当地一家苹果企业，是中国果业百强品牌企业、陕西省农业产业化重点龙头企业。苹果期货上市前，延安中果想要组织农户进行标准化生产却担心经营风险，果农也缺乏参与热情。苹果期货上市后，期货市场为苹果产业提供了价格参考和风险管理等工具，期货标准也成为许多企业收购苹果的参考标准。在此情况下，延安中果成功引导果农进行标准化种植，通过统一技术指导、统一农资赊销、统一果品分级等方法，较好地解决了果农没有技术管理不好果园、没有资金买不到好农资、没有选果分级能力好苹果卖不上价等难题，切实尝到了标准化带来的“甜头”。

延长县果农朱喆是苹果期货标准化的受益农户之一，在2020年苹果收购季，其在朋友圈发布“采摘即将结束，接下来就是分级入库了”“装苹果我是认真的，杜绝漏网之鱼”“我家苹果糖度、硬度随机检查”等文字内容，并以工人分级选果工作照，果径测量尺、果实糖度仪和硬度计的检测结果等为配图。由此可见，在苹果期货标准化的促进下，延长县果农对苹果分级售卖已经轻车熟路，标准化理念深入人心。

在山东省，标准化意识强的企业则更进一步，在采购果农货物时就开始尝试标准化操作。2019年开始，山东省烟台市的部分果品龙头企业在新果收购时，就开始尝试不区分产地，对果农按照期货标准整理的货物统一价格收购，并且较传统的一二级货物有0.2元/斤的溢价。某果品公司负责人说：“苹果期货不再局限于苹果具体产地，而是‘英雄不问出处’，只要符合标准的苹果，都是一样的价钱。我们公司也按照这个思路进行操作，发现按照统一标准收购的货物也比较契合下游超市的需求，企业无论给下游供货或参与交割都更方便，节省代办、分选和打残成本后，折合0.5—0.6元/斤。”

经过4年的市场培育与功能发挥，苹果期货不仅促进种植标准和加工标准提升，推动主产区产业“后整理”向纵深发展，而且引领现货分级标准统一，推动价格形成由“一货一议”向“同质同价”转型。越来越多龙头企业借力期货标准开展订单农业，依标收果，从源头实现标准采购，提高果农对“种好果、卖好价”的积极性。例如，烟台多家苹果龙头企业培训果农交割标准，对果农按照期货标准整理的货物统一溢价收购，按照这种贸易模式操作，果农、果企的标准化意识和水平都在不断提高，从而形成良性循环。

此外，据记者了解，百果园、永辉超市等生鲜超市供应商主动从期货市场采购货物，直供超市，避免二次分选成本。

D    帮助果农稳收增收

苹果现货市场化程度高，政策性支持补贴相对较弱。为破解苹果产业“因灾减产”“丰年难丰收”等难题，郑商所持续开展苹果“保险+期货”创新项目，不断拓区扩面、提质增效，探索建立帮助果农稳收增收的长效机制，为陕西、甘肃、山东、河南等地苹果产业发展防风排险、保“价”护航。

苹果“保险+期货”经历了由“零星分散”向“县域覆盖”的升级加码，也实现了从助力脱贫攻坚到服务乡村振兴战略的转型，逐步形成以政府支持为主导、期货市场为支撑、多方协作市场化运行的综合金融服务模式。

据了解，2018年至2020年，郑商所累计投入资金近7424万元，在陕西、甘肃、河南等地开展苹果“保险+期货”试点项目24个，覆盖苹果种植面积18.4万亩，共承保27.4万吨，惠及果农3.22万户（包括当时的建档立卡贫困户1.90万户），累计赔付14805万元，这3年平均赔付率分别为81.4%、94.7%、134.2%，在各试点品种中成效最为突出。

2021年，郑商所预计投入5500万元，在维持前期县域覆盖试点基本稳定的基础上，增设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专项项目，积极引入财政资金蓄力赋能，特别是在陕西省黄陵县试点全国首个苹果“保险+期货”收入险项目。参与该险种的果农不仅可以在果价下跌时获得赔付（保价格），也可以在遭受自然灾害、产量受损的情况下获得赔付（保产量），为苹果产业稳定生产、果农稳收增收提供“双保险”。

除可以帮助果农稳收增收外，“保险+期货”的示范带动作用也更加突出，引入财政支持取得重要进展。甘肃省连续两年将苹果“保险+期货”纳入中央财政对地方优势特色农产品险奖补试点，财政投入从2019年的4000万元增加至2020年的6000万元，实现中央财政介入支持“保险+期货”试点的先行突破。山东省也紧跟其后于2020年首次将苹果“保险+期货”纳入中央财政对地方优势特色农产品保险奖补试点，2021年三级财政投入860余万元在烟台等苹果主产区开展苹果“保险+期货”试点。河南省2020年和2021年财政共投入571.3万元（三级财政共约1200万元）在三门峡市陕州区开展苹果“保险+期货”试点。

此外，“保险+期货”可以实现价格保障与激活果农能动性的有机结合，引导果农提质增效。“保险+期货”的保障价格对应于期货价格，既有助于引导果农关注期货价格，了解未来价格变化，增强风险管理意识；又可以期货价格为引导，加强果农对交割品质量的认知，提高“种好果、卖好价”的积极性。

E    护航企业行稳致远

苹果期货的定价区域、交割布局、市场培育、“保险+期货”试点都定位于主产区，帮助当地苹果企业在市场竞争中戴上“安全帽”，穿上“防护服”，提升了企业应对风险的能力和韧性。

从记者了解的情况看，陕西、山东、甘肃等省份的果品龙头企业大都参与了苹果期货，利用苹果期货管理经营风险、开展现货销售已成为产业主体的共识。产业企业参与苹果期货的方式也越来越多样化，参与深度逐步提升，越来越多的现货企业通过套期保值、场外期权、基差贸易、现货交割等方式，拓展现货销售渠道，提升经营效益，带动当地苹果产业发展。

以甘肃苹果龙头企业秦安雪原果品有限责任公司（简称秦安雪原）为例，2021/2022产季初期，受灾害性天气影响，秦安雪原预计苹果现货价格将出现上涨，积极在期货市场进行买入套保操作，提前在苹果期货2110合约上建仓150手，建立1500吨的虚拟库存，在好果供应偏紧、收购有难度的情况下，通过期货交割收购现货，锁定新果价格，在现货价格上涨的情况下有效降低了采购成本。

而对于直接参与期货套保资金压力较大的企业，可以通过购买场外期权较好地规避价格波动风险。2021年年初，受市场环境影响，苹果销售不畅，大量苹果积压累库，现货端面临巨大经营压力，春节传统消费旺季也没有达到市场销售预期，烟台三源果蔬通过与期货公司合作，利用场外期权管理现货经营风险。

“苹果期货2110合约属于新一季合约，以历年来苹果的收购价格来看，当2110合约价格上涨至7300元/吨以上，对于现货商来说就有了收货利润，又考虑到10月份离当时2月份时间较久，我们选择了期权进行套期保值和利润的锁定。”永安期货烟台营业部产业服务部姜善策告诉记者，2021年2月24日，他们帮助三源果蔬做了一笔买入看跌和卖出看涨组合期权，标的为苹果期货2110合约，开仓执行均价为7280元/吨，执行价格区间为7000—7550元/吨，到期日是2021年3月26日，权利金为零，数量为1000吨。开仓以后，3月1日开始，苹果期货价格下跌，一周内跌幅近800元/吨。3月4日，苹果价格在6700元/吨时平仓200吨，3月10日均价在6490元/吨时平仓800吨，该笔期权共赔付481164元。一周时间，苹果价格跌至6500元/吨，已经接近历年来的收购价格，三源果蔬选择了平仓了结进行赔付，锁定了新一季的收购价格。

一位苹果现货贸易商告诉记者，因为符合期货交割标准的苹果质量好、交货有保障，现在部分下游大型商超也开始与苹果贸易商合作通过直接或间接的方式从期货市场采购货物，拓宽了大型商超的采购渠道。

F    提升产业发展质效

苹果现货贸易具有集中收购、全年销售，鲜果很难在银行抵押贷款的特点，企业在采购季面临较大的资金压力。对此，郑商所持续对接银行、风险管理公司等金融机构，召开风险管理公司与苹果产业企业对接交流会，搭建产业与资本对接交流的平台，引导专业机构为产业企业做好服务，提供个性化的服务方案。目前，通过仓单融资业务已累计为苹果产业企业融资近5000万元，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收购季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等难题。

2021年，为发挥期货市场助力苹果产业兴旺的功能，解决苹果产业发展的痛点难点，满足产业利用仓库交割方式实现中转贸易和仓单融资的需求，郑商所增设中国供销集团延长果业有限公司为交割仓库。

郑商所相关负责人表示，为了更好地发挥期货市场功能，助力苹果产业兴旺，郑商所将持续优化完善以下工作：一是结合产业发展情况和现货企业需求，及时优化完善合约规则制度。二是加大市场培育力度，提升培训的针对性和效果，带动产业更好地认识和利用期货。三是优化苹果“保险+期货”试点模式，扩大收入险项目试点范围。四是以仓库仓单为抓手，做好分选分级、出入库要求等标准化流程培训，推动当地苹果产业标准化发展。五是凝聚各方力量，建立综合服务体系。发挥平台作用，推动“期货+”模式创新，积极与银行、保险、期货公司及其风险管理子公司等金融主体深度合作，把苹果期货嵌入产业链种植、仓储、贸易、加工、消费等各个环节中，为产业兴旺提供综合金融服务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