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7年债市4月下行,规律似显未显,2018年前三个月市场相当活跃,4月伊始能躲过这把“春风剪刀吗”?
2018年以来市场相当活跃激进,对于传统的利空冲击韧性十足。比如1月份出台302号文限制各类机构杠杆上限,油价大涨,银行被指导不出非银隔夜,回想起来似乎导致了较大的行情的波折,但事后回顾却发现1月末10Y国债收益率比12月末上行仅3bp。
而2-3月份,信贷、CPI、出口增速超出预期,但债市却对事实类的利空视而不见。不难发现,在“熊市”中经过学习,市场对于利空的反应已经颇为淡定。
回顾一下近三年债市一季度运行节奏非常类似。16年为上一轮牛市尾声,自16年以来,近三年债市运行节奏非常类似:1月-->2月-->3月分别为为跌-->涨-->涨。
仅波动幅度有所差异,以10Y国债计,前三月利率变动幅度分别为16年的(2,1,-1)bp,17年的(34,-5,-1)bp,18年的(3,-9,-8)bp。应该说除16年2月份10Y国债小幅上行1bp之外,其余均符合跌-涨-涨的规律。
16年4月份行情因各类违约事件发生转折,信用风险向流动性风险传导。截止2016年4月末,由于未及时偿还本息而引发实质违约、担保人代偿、暂停交易的涉事企业达16家,其中包括东北特钢、铁物资等地方国企和央企,使得市场对于地方政府的信仰逐步打破。
而信用风险也逐步向流动性风险传导,一方面由于信用债市场估值下跌导致产品赎回压力上升,结果进入“产品赎回-估值下跌、杠杆被动上升-产品赎回”恶性循环,不少产品只能选择抛售流动性较好的资产完以应对赎回压力,从而导致流动性风险进一步加剧;另一方面央行货币政策转向导致市场资金面维持紧平衡态势,特别是市场的降准预期被央行3次投放MLF所对冲。
17年4月份为一季度的延伸,“短多长空”共识被强监管打破,债市跌还是因为事实的利空。经历过一季度的“有惊无险”,机构“短多长空”的共识基本达成,但在债市一片“歌舞升平”之际,政策态度突然“翻脸”。
3月末,央行发出“继续采取措施逐步去杠杆”、“货币政策不再宽松”论调;4月银监会要求银行自查“三违反”、“三套利”和“四不当”,政策层面要求“把防控金融风险放在重要位置”,而委外资金大量被赎回;此外,一季度GDP同比6.9%超出市场预期,10Y国债收益率一路走高至3.70%。总体而言,债市转为下跌仍是由于事实性的密集出现的利空导致,因此4月份的行情更像是一季度的延伸。
2018年4月第一个交易日,国债期货低开后震荡,午盘有所反弹,最终T1806跌0.09%,而现券早盘上行2bp左右,收盘涨跌不一,活跃券基本收于上一交易日尾盘成交价。
18年债市是否会再次陷入4月“魔咒”?总体而言,经历了一波大涨后,在当前点位下债市热度已经收敛。
相较于16与17年,从同期利率变动的幅度而言,18年一季度涨得更多而跌得更少。另一方面,16年通胀过热与经济走弱同时对债市施加影响,长端利率较为纠结,从而16年一季度10Y国债利率基本维持在2.75%-2.95%区间震荡;另一方面,虽然18年一季度债市主要矛盾与17年较为接近,但由于市场较强的适应能力,对于利空的反馈并没有那么负面。
而与投资者交流来看,普遍反映业绩压力较大,博收益的冲动较强,从而导致18年的行情,特别是3月份的上涨走得较为急促。对比同期利率的走势,18年明显要涨得更多而跌得更少。
近三年一季度行情的分析框架从简单-->复杂-->简单切换,但第二次切换并非第一次的逆过程。如果将阶段性行情的驱动因素提炼,那么16年一季度切换至17年一季度的分析框架是一个从简单到复杂的过程,主要体现在16年长端利率还是紧盯着通胀和经济增速,而恰恰两者一空一多导致了债市陷入了纠结中。
但同样的逻辑放在17年同期却不好用,因为债市分析框架中的权重变量切换为监管,并且后者对于绝大多数投资者而言都是一个全新的变量。当切换至18年一季度,则框架又简单化,这个简单化却不是第一次切换的逆过程。
简单化的原因在于,等号右边的所有因变量过去两年同期都出现过,只是变动方向和幅度仍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16年4月份利率水平本与基本面吻合,但因信用事件密集爆发而打乱了节奏。16年一季度,长端利率跟着基本面走,但信用事件爆发打乱了利率运行节奏。特别是债市连续调整后,相对而言产生了一定安全边际,而市场悲观氛围一旦好转,情绪的宣泄催生了6月份的“一波流”。
期间,利率突破了前期低点,但事实上已经脱离了基本面,主要体现在名义GDP增速从一季度的7.0%上升至二季度的7.3%,但10Y国债则最低下行至2.65%左右。
最终,长端利率还是回到了基本面定价,短期突发性事件的冲击最终被消化,而前期被放大的“下”后期则是以大幅向“上”的惨烈修正为收尾。
17年4月份利率延续一季度的“卖”事实,但监管作为新的权重变量,市场对此预期发生超调。由于政策市的历史不可比性,监管措施集中出台对于市场的第一波冲击非常大,17年4月份10Y国债收益率上行18bp,仅次于1月份的34bp(公开市场加息、同业存单纳入MPA考核)与10月份的28bp(担忧GDP增速可能达到7%)。
但对于新的权重变量,一开始市场均采取规避的态度,一致性行为下的踩踏导致债市对此反应“超调”。
经过一年的学习,监管的常规“套路”已经被市场参与者反复深度研究,是否能再度造成作为新的权重变量的第一波较大的冲击,对此倒也不必一味悲观。